咖啡与药

咖啡，又是咖啡！

我恨恨地抖着手中这袋咖啡，谁说这学期戒咖啡的，还喝。这般想着，手中却耐心地搅拌着，直至棕色的粉末融化，继而变得均匀而香醇。

有药味？我从题海中浮出水面，疑惑地张望，他面前的咖啡不知何时已换作了一杯棕黄的中药，散着苦涩，呼吸间我的舌上似也沾染了苦涩的药汁，不由蹙了蹙眉。

病了还敢喝咖啡，苦死你也活该！这么大人了还不让人省心。心中暗暗腹诽。

正讲着，他忽然笑了，眼角布着几条弯曲的曲线，再次抬头间，我竟不经意撞进他孩童般纯粹而粲然的笑，那原本在心底叫嚣着的怨懑，终化作一声太息。

何苦呢，认真与否，工资都在那里，不增不减呵。

曾听他玩笑似的说起，他现在没有什么爱好，唯一快乐和幸福的来源，便是向我们传授知识。可我知道，他那颗炙热的心，曾多么欢愉地在摇滚乐那激昂的鼓点中应和着舞动，甚至不惜荒废大学学业……

如今，他竟割舍了昔日的挚爱，鱼尾纹已悄悄爬上他的眼角，璀璨的笑容却掩饰不住眼底的一抹倦怠，沙哑的嗓子竭力嘶吼，冬日的衬衫紧贴后背，透了……

值得吗，我有时也这样轻轻地问自己。也许吧，或许在他心中，那不仅仅是他身为教师的责任，更是他的信念与追求。只是我偶尔不免惭愧，为他课上聊天打游戏的人，也为自己未能将他所授全部牢记于心。

他总说一个人的努力太孤单，高三，有我陪着你们，咱们一起拼一年。每每想到这句话，心间都似有春风拂过，痒痒的，暖融融的。

有时却不免有些恍惚，为自己的幸运，在这样关键而重要的一年，与他相遇，在他的教导下学会尊重知识，用心去体会物质间碰撞出的动人乐章，感知化学世界那不为外人道的美好。

我的笔尖颤抖着，许久才开始落笔。是了，我的心绪太过激扬，只因那份深藏心底的爱的岩浆早已翻涌滚烫，今日终得以喷发而出。我爱他，爱他写字时翘起的指尖，爱他讲课时星光般璀璨明亮的双眸，甚至他身上淡淡的咖啡的醇香……

在夏日聒噪的蝉鸣中，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苦涩的下午，坐在课桌旁，眼眶酸涩，抬头便可撞进他明媚的笑靥，以及眼角那微颤的波纹。

——2018.5 by陌路嘉荣

碎碎念：

写完《落灰的老物件》那篇考场文后，想写点东西给他的想法就更强烈了，于是就有了这篇文章。我头一次见到一个老师，每天的空余时间都是在QQ和微信为同学解答问题，疲倦的时候就靠咖啡和烟撑着（怕我们闻到都是在外面散味散的差不多了才回教室），曾经给自己累病到医院，从来不故步自封，不断地寻找更好的解题思路，更有趣又容易记住知识点的方法，上课的时候永远是充满激情……那段听他讲课的日子，是黑暗压抑的高三中难得的快乐时光。

by the way，

给他悄咪咪的打个广告吧，虽然也没几个人会看我的文章……

学化学，来精华学校找高东辉老师！

他的B站号：艾哒哒的熊爸爸

想进QQ群啥的，我也许能帮忙在他朋友圈里翻翻（能不打扰他就不打扰他了）